一个奇奇怪怪的脑洞



1.
王源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那扇留了一道缝的木门，冰冷的门板触到指节的刹那，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请进。”低沉稳重的男声透过门缝悠悠扬扬地传出来，如同勾人的音符，王源抬头看了眼门牌上“心理咨询室”几个大字，咬咬牙，跟随那声音推门而入。

“老师好，我是...我叫王源。”虽然从下定决心要来，到进门前这段时间里已经把短短一句的自我介绍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可嘴巴刚张开又担心那样说会不会显得太正式太拘谨，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改口去掉了繁琐的专业与班级，独留下一句“我叫王源”。

“王源...”

被念到名字的人瞬间紧张起来，慌乱地抬起头寻找那道从始至终一直专注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又在眼神交汇的瞬间放松了警惕，仿佛融化在了三月的春风里。

虽然早就装作不经意地打听过今天在咨询室值班的心理老师是谁，但看见王俊凯熟悉的眉眼时，王源还是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你这学期选了我的课。”

不是“你这学期选了我的课吗？”

而是“你这学期选了我的课。”

王源很肯定这句话的结尾是个句号，因为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抿上了嘴，唇缝间抿出了一丝丝喜悦的味道，似乎想把一串串勾人的音符故意藏在口中。

“嗯...嗯。”不知道是该为此雀跃还是羞愧，若对方没有发现自己是他的学生，王源应该也不会亲自把这层关系说出口，总感觉差一点就欺骗了老师呢。

其实王源对心理学没有多大的兴趣，若不是因为当初朋友不经意的一句“你这病会不会是心理问题造成的”被王源鬼使神差地记住了，他才不会跑来选这门既玄乎又极易挂科的心理学。

可令王源意想不到的是，这门课的老师，也就是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王俊凯，果然名不虚传，长得赏心悦目，怪不得有这么多女生来选他的课，而且每堂课都座无虚席。

其实比起他那张脸，王源更满意的是他的声音，他只要一张口便能把课本上那些枯燥无味的文字编成一首小提琴曲，婉转而又悠扬地荡漾在午后轻薄的空气中。

“有什么问题吗？”王俊凯搬了把椅子过来，请王源坐在自己对面。

“老师...”

“嗯？”

“我...”

正在自我纠结的少年长得白白净净，一双亮亮的葡萄眼紧张地眨巴着，他这双灵动的眼睛大概是王俊凯在很早以前就记住了他的原因，上一次心理课的时候突然喊他回答问题，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紧张的急红了脸，不过最后还是顺利地回答出了问题。

阳光与拉开的窗帘擦肩而过，从斜上方满满当当地撒下来，王源却如同一棵刚破土的嫩芽，在清晨新鲜的阳光下不知所措。

这场景若是让不知道的人看了大概会以为是告白现场吧，王俊凯想到这里就不经意地加深了嘴角勾起的弧度。

“嗯。”

“我其实是个色盲。”并不是因王俊凯的耐心动容了，而是被对方的声音蛊惑了。

“但并不是所有的颜色我都看不见...也不是某一种颜色我都能看见...”

王源悄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确认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奇怪的话而皱起眉头，才继续说了下去。

“像红色盲不能分辨红色，绿色盲不能分辨绿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算是全色盲，我眼里的世界大部分是黑白灰拼凑成的，但有些东西的颜色，我可以分辨得出。”王源指了指王俊凯桌上那罐桃子汽水，继续说道，“比如那罐汽水瓶，我知道它是粉红色的。但以前有人送过我玫瑰，我却不能分辨它们的颜色，我朋友告诉我，那是粉色的玫瑰。”
“比如我知道圣诞老人的帽子是红的，但我却分辨不清红绿灯，所以我不能考驾照...”
“我知道我们家的小狗嘟嘟的卷毛是棕色的，但我妈给我买过棕色的围巾，我也看不出那条围巾是什么颜色。”
“所以我...不能算是全色盲，而且我小时候就去医院检查过，自己的基因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并不是先天性色盲。”
“虽然我好像从记事开始就看不见颜色了，但自从我被查出不是先天性色盲之后，我的父母也带我去做过其他方面的检查，可是我的视神经也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你还收到过粉色的玫瑰？”

“对...嗯？”好像重点搞错了吧？

“是很久以前啦...初中的时候，同班的女生擅自塞在我抽屉里的，我后来还给她了...”王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不必要的解释，还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看来你从初中开始就很受欢迎嘛。”

“不是这个意思啦...”王源又一次慌了阵脚。

“所以为什么会来做心理咨询呢。”王俊凯决定先不逗王源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我朋友跟我说，这也许是心理疾病造成的，虽然没什么依据可言，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所以你来我这里，是想找到造成你看不见颜色的原因？”

“嗯。”王源狠狠点了点头。

王俊凯皱起眉头，用食指尖碰了碰嘴唇，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其实老师...”你拒绝也是可以的。

毕竟这么多年了，把一个连医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部交给一个心理老师，对他来说也是一份巨大的压力吧

“那每周的周一周三周五都抽空来我这里一趟吧，有时间吗？”

“啊？”花了三秒钟理解了王俊凯的话，王源立马掏出手机查课程表，然后猛地点头说“有啊有啊，正好这三天我课不多。”

“太好了。”王俊凯笑着站起来，顺手摸了一把王源的头，“今天是星期一，那就从今天开始吧，下午上完课记得来噢。”说完他便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提醒还木讷地坐在椅子上的王源，“下节是我的心理课，你打算逃课吗？”

“啊！”王源一下子站起来，却还是抑制不住喜悦，他朝王俊凯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是能掐出水蜜桃汁的那种，“那一起走吧，老师！”

于是这天早晨的心理课，大家看见他们的大男神王俊凯和小男神王源在上课铃敲响的那一刻肩并肩走进了教室，王俊凯看着在座一群捂着嘴巴像是强忍着尖叫的女同学，恍然间意识到，有些人可能并不止是为了他才选了这门课的呢。

于是在某方面十分小心眼的王俊凯老师在让王源回座位的时候装作很自然很顺手地摸了摸他的头，再抬眼看了看同学们的反应，王老师微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2.
“王老师！”这回王源敲开咨询室的门时不再那么胆怯了。

“嗯。”王俊凯见王源来了，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上，走过去揽住王源的肩说了句“走吧”。

“走？去哪？不是要进行心理咨询吗？”

“谁说心理咨询一定要在房间里的？而且想要找到你这种病的诱因，我需要了解你的生活。”

“了解我的生活？”

“对啊。”王俊凯把揽着王源肩膀的那只手伸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王源吓得缩起脑袋怯怯地侧头看向王俊凯，王俊凯则被这只受惊的小兔子萌得心里直打颤，扬起两颗虎牙，手紧跟着呼噜了一把小兔子的呆毛。

“所以，走吧，我请你去看电影。”


3.
“那棵枫树，树叶是红色的。”

“老师，我知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枫叶是红色的。”

“天是蓝的。”

“老师，我知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晴天时天是蓝色的，阴天时天是灰色的。”

“而且老师，我还知道海水是蓝的，和晴天时的天空一样，刚抽出的新芽是嫩绿的，盛夏时沙沙响的叶子是墨绿的。”

“老师啊，我都这么大了，这些常识还是有人告诉我的。”王源无奈地看了眼王俊凯。

今天王俊凯穿了一双马丁靴，王源猜应该是卡其色的，淡色的毛衣外面是一件薄薄的深色大衣，王源想如果是灰色毛衣配上焦糖色的大衣，穿在王俊凯身上应该会很好看。

“那你现在，看到什么是有颜色的？”王俊凯试探性地问道。

“嗯...”王源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了一家糖果店，“这家店的招牌，是黄色的。”

“进去看看？”

“好啊。”王源乖巧地点了点头。

糖果店门口挂了一串风铃，王源由于看不见色彩，听力便比常人更敏锐一些，在离店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有个小孩背着书包进了这家店，王源便转过头告诉王俊凯，这家店里面一定有一串风铃，声音怪好听的。

两个人并肩推开了糖果店的门，从门外漏进来的风敲击着门口的风铃发出一连串悦耳的叮咚声。

“是蓝色海豚。”

“确实是海豚呢，以前从水族馆买回来的纪念品。”糖果店的女老板听见了王源的自言自语，噙着笑说道。

“确实是蓝色呢。”王俊凯抬手拨动了一下风铃，清脆的声响又一次灌满整个屋子。

“还能看见什么？”

“暂时没有了。”王源认真地回答道。

“嗯。”王俊凯点了点头，进去装了几袋不同口味的糖。

“喂...买这么多干嘛。”

“奖励你今天的努力。”

“切...把我当小孩子一样，还买这么多糖给我。”

“我看你很喜欢的样子。”

“哪有...”王俊凯付完钱，拿出一颗直接塞住了王源的嘴，王源吧唧吧唧地仔细品尝了一下就默默不说话了。

“看吧，我就说你很喜欢。”

“切...”王源一把抢过王俊凯手里的糖果们，又突然瞪大了眼诧异起来，“诶？王俊凯，你刚刚给我吃的糖果是绿色的吧？就这一包，我能看见颜色。”

“真的？”这回换王俊凯诧异了，“那这包呢？”王俊凯拿起一小包紫色葡萄味的糖果在王源面前晃了晃，王源仔细盯了几秒，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个呢？”王俊凯又拿起一包红色草莓味的糖果，王源又摇了摇头。

“好吧。”王俊凯把糖果放回袋子里，拍了拍王源的背，“不必勉强，把能看见的告诉我就好。”

“嗯。”王源乖巧地应着，他低下头默默看了眼袋子里最上面的那包绿色糖果，略带沮丧地叹了口气。

活在黑白的世界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没有色彩的生活，但这一刻却突然好想多看到一点色彩，似乎这样王俊凯就能更多地夸奖自己，似乎这样王俊凯就能再往自己的嘴里塞一颗甜甜的糖果。


4.
“我忘了告诉你，因为我看电影也基本上都是黑白色的，所以我不怎么来电影院，距离上一次来应该有...好多年了吧。”王源皱着眉回忆上一次看电影时的场景，却被王俊凯打断了思绪，“正好啊，那我能来陪你看一场电影，实在是太荣幸了。”

王源其实是想表达一下他觉得自己花钱来看电影挺浪费钱财的，却又被王俊凯理解出了另一层意思。

“行，那走吧。”王源想了想，反正是王俊凯请客，就难得享受一回吧，“诶等一下！”正要朝检票口走的王源又猛地拉住王俊凯，“我能不能要一桶爆米花？”

“噢对了，我知道爆米花是米黄色的！”王源冲王俊凯得意地笑着，像个考试考了一百分来讨奖励的小孩，王俊凯也无奈地跟着他一起笑了，付完钱，把大桶的爆米花塞进王源手里，“给，米黄色的爆米花。”

“谢谢老师！”

“以后不用喊我老师，喊我王俊凯就好了。”

“可是...”

“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会喊你王源。”

“但...”

“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王源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王俊凯拉走了，牵着手的那种。

两个人看的是一部剧情很简单的爱情电影，影片应该是得到了桃子汽水的赞助，以至于电影里有几个镜头都给了桃子汽水，这个时候王源就会附到王俊凯耳边轻声说“那罐桃子汽水的颜色我能看得到”，以至于在那罐桃子汽水第四次出境的时候，王俊凯想都不想就将头转向王源，准备告诉他不用再重复了，但王源温热的唇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碰上了王俊凯的唇，仓促过后是对方在自己唇上留下的惊慌失措的余温，还有残留的爆米花的香甜飘忽在鼻尖。

“我...”

“我知道了，那罐桃子汽水的颜色，你看得到。”王俊凯在王源开口前伸手按住了他升温的两片薄唇，低沉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耳边，迷人又勾魂，王源瞪大眼睛怔怔地点点头，转过头去不敢再看王俊凯。

屏幕上正好放到两个主角深情接吻的画面。

真该死，王源在心里暗骂道，心跳却因为这纯情的吻逐渐加速了。

5.
在这之后两人很默契的都对此事闭口不提，王源也会很准时的去王俊凯那里做心理咨询，说是心理咨询，其实和约会并没有什么差别，两个人利用心理咨询的时间把整个城市转了个遍，既去过游乐园坐过摩天轮，也去乡间小道拍过蓝天白云。

而且王俊凯偶尔也会在吃饭的时候利用“了解生活”的借口强行坐在王源对面，一开始王俊凯的出现总会把食堂变得比平时还要吵闹，但到后来，大家对“王老师总是找王同学吃饭”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或者说，迷妹们不再尖叫的原因，是因为不想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学校杂志社的小记者有幸采访到一位即使看到王俊凯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王源也咬紧牙关没尖叫的小迷妹，为什么不叫出声？小迷妹是这样质问小记者的：
这份难能可贵的宁静，你舍得打破吗？
小记者回头看了一眼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听着王俊凯说“你太瘦了，多吃点”，又回过头来含着泪对小迷妹说：“舍不得。”

虽然到目前为止王源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病因，但想一想这段日子，心里便抑制不住地冒出粉色泡泡，所以王源从没后悔过当初自己的决定。

“其实心理因素在治疗视神经问题上并没有得到很多关注，可实际上精神紧张会引起躯体反应，就会强化视觉疲劳，所以硬要说心理问题会导致色盲也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
“我并不能确定可以帮你找到病因，因为过了这么久我也丝毫没有头绪...”

王源也数不清这是他接受心理咨询的第几个星期了，如果不是王俊凯的提醒，他大概都快要忘记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了吧。

“过一阵子就期末考试了，时间对于你来说太宝贵了，我仔细想了一下，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剩下的时间好好复习，如果你考得不理想我会很内疚的。”
“心理咨询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再继续，好吗？”

王源抿紧了唇，端正地坐在王俊凯对面说不出一句话，连自己是要点头还是摇头都不能够思考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眼中的世界比平时又暗了一个度。

“这是上一次我们在游乐园娃娃机里看到的小鸡仔，你当时不是说很想要吗？那之后我又去过几次，夹了好久才把它夹出来。”王俊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圆滚滚的嫩黄色小鸡仔，“送给你，当作对你的奖励吧。”

王俊凯最后留给王源的笑容依旧很迷人，和王源第一次在心理课上见到他时一样，和王源第一次进心理咨询室时也一样，王源的手紧紧攥着那只圆滚滚的小鸡仔，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站起来和王俊凯说谢谢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门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的。

“干嘛呢王源？”办完事回来的舍友疑惑地观察着魂不守舍的王源。

“没什么...”王源把他的小鸡仔从桌子的这头滚到桌子的那头。

“啊...这个小鸡仔，是黄色的呢。”王源自言自语道。

可惜我已经没有办法告诉他了。

王源叹了口气，准备把小鸡仔塞进柜子，可是打开柜子的瞬间他突然愣住了。

王俊凯给他买的围巾是藏青色的，王俊凯教他折的爱心用了红色的彩纸，王俊凯用纸做了送给他的玫瑰是粉红色的，和王俊凯一起在游乐园买的棒棒糖是五颜六色的，红色黄色橙色绿色紫色，他都能看得到，这个柜子被有关王俊凯的一切塞得满满的，但有关王俊凯的一切，竟都有了色彩。

王源的世界，彷佛被王俊凯一点点染上了不同的颜色，王俊凯像是个拎着颜料桶的画家，用硕大的画笔蘸上各色的颜料，毫不吝啬的在王源的世界里尽情涂抹。

“什么人才会把你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啊...”

“你喜欢的人呗。”舍友在一边嚼着薯片不以为意，以为王源的中二病又犯了。

“喜欢的人？”王源望着自己的柜子里那个狭小却又不曾见过的绚丽空间，恍然间仿佛悟到了什么，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就冲出了宿舍，怀里还抱着王俊凯送给他的那只小鸡仔。


6.
桃子汽水，海豚风铃，苹果味的糖果，爆米花，电影里有的角色看到后面会变得有颜色...

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王俊凯还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王源的病情，橘色的阳光打在他的办公桌上。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观察，他把王源所有能看见颜色的东西都记录了下来，可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呢？

都很好吃？可是海豚风铃不能吃。

都很好看？可是上次王源说的那个看到最后能看见颜色，很勇敢的电影男主角长得并不好看。

那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呢？

桃子汽水...是王源爱喝的。

海豚风铃...那一天王源先听见了风铃声，觉得很好听...然后他就看见了风铃的颜色。

爆米花和苹果味的糖果...是王源爱吃的。

那个长得并不好看的电影男主...王源十分喜欢他在电影里演的角色，看的时候感动坏了。

等一下...

王俊凯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王源能看见颜色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王，王俊凯！”

正在王俊凯欣喜于自己的重大发现时，王源“砰”地一声推开了门，气喘吁吁地喊着王俊凯的名字。

“噢，王源儿，来得正好...”

“王俊凯！”

“啊？”王源打断了王俊凯的发言，笔直地冲他走来。

“我...我...！”

“嗯？”

王源满脸通红，像是要说什么不讲出来就会憋死的紧急之事，弄得王俊凯都不敢大喘气。

“我...”王源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喜欢...这种事情，真的有勇气说出口吗？

“其实我...诶？”

“怎么了？”王俊凯怕王源遇到了什么麻烦，连语气都变得担心起来。

“王俊凯...你这件卫衣是蓝色的吗？”

“是。”

“外套上这个logo是黄色的？”

“是。”

“王俊凯，你的眼睛，在阳光下是棕色的诶。”

“是吗？”王源也不明白为什么王俊凯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加深了，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也是喜悦的，脸上还带着痴痴的笑，这一切只是因为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的颜色。

“嗯！而且你嘴唇的颜色，好好看噢。”王源不知道要再说点什么证明自己能看得见对方的颜色了。

“你嘴唇的颜色比我更好看。”王俊凯说着摸上了王源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王源的唇，“粉粉的，像果冻。”

这话像是一壶开水浇进了王源的耳朵里，烧红了王源的脸，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已经在往外冒蒸气了。

“好想尝一口。”说完王俊凯就真的侧过了头，毫不留情地吻了下来，好像已经料到了王源不会反抗不会抵触，因为这个吻是如此笃定，不掺杂半点犹豫与怀疑。

王源的嘴巴像是真的被当成了果冻，被王俊凯认认真真彻彻底底尝了个遍，一吻完毕，王俊凯望着王源的眼睛坦坦荡荡地说道：“我喜欢你。”

“诶？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被亲得晕晕乎乎的王源还没恢复状态，红着脸像喝了酒似的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王俊凯的心脏又一次被狠狠击中，他忍着笑说道：“我是说，我，王俊凯，喜欢你，王源。”

“噢...”王源眨巴了两下眼睛，也郑重地回应道，“我也喜欢你呀。”

结果换来王俊凯又一个霸道又深沉的热吻。

王源从没体验过这样心脏控制不住疯狂加速的感觉，喘息间，他听见王俊凯附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病因，但就让我来治好你的病，带你去看看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吧。”

“好。”王源笑着，主动吻上了王俊凯红润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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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以前心理课点我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傻，我之前点了一次名，就记住你的名字了。”
这一天，王源终于知道了传说中从不点名的王俊凯为什么会在开学第一节心理课上花将近半节课的时间进行了一次庞大的点名工程。